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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诗300首 第175首
关于唐诗——兼谈近百年来的唐诗研究
我们再看贾至(舍人)的“千条弱柳垂青琐,百啭流莺绕建章”,看杜甫的“旌旗日暖龙蛇动,宫殿风微燕雀高”,看岑参的“金阙晓钟开万户,玉阶仙杖拥千官。”——“弱柳”、“燕雀”毕竟不是“盛唐”的象征,唯岑参的两句有同样阔大的气概,但“仙杖”又不免迹近云外仙事,不似人间的大唐政治。王维诗的最后二句:“朝罢须裁五色诏,声归向凤池头”,意念潇洒但声调沉厚,弥漫出典雅尊严、雄浑深郁的盛唐气格。
二,关于王维人格的评价,历来争议不少。五六十年代,他的与世隔绝的隐逸生活、闲情逸致的地主情趣和怀禄恋栈、毁节偷生的政治污点以及《新唐书》本传说他的“豪英贵人虚左以迎,宁薛诸王待若师友”的阔绰而腐朽的社交一直受到严厉的批评。
范文澜在《中国通史简编》里更直捷地说他:“其实他不是禅也不是道,只是要官做……王维、王缙品质一样恶劣,所以都是作官能手。”此话虽偏激,但亦大抵触到痛处。
长安陷贼时,他能安心接受伪职(当然是极不愿意的),杜甫却能从贼地长安“脱身得西走”,直奔灵武行在,“麻鞋见天子,衣袖露两肘”。储光羲与他一起受伪职,没有得到代宗的宽恕,后景可怜。
李华在征召起复时,拒不受职,“自伤隳节,力农,征召不起”,知一个“耻”字。王维虽也自责:“没于逆贼,不能杀身,负国偷生,以至今日”,“贪冒官荣,荏苒岁月,不知止足,尚忝簪裾”(《责躬荐弟表》),但却仍安心征召,并且官越做越大。“晚年唯好静,万事不关心”(《酬张少府》),固然也算是一种人生表态,“曾是巢许浅,始知尧舜深”(《送韦大夫东京留守》),也可以认作是庙堂知恩的应酬。
《集异记》、《明皇杂录》之类的书都忙着记载的王维无疑是一个时代的宠儿,颇有知识分子领袖的身份,他所持身的竟是“植福祠迦叶,求仁笑孔丘”,求仁求义只是看作笑谈。他在大节上的动静出处恐怕不能过于“宜粗不宜细”吧。
晚唐,我这里只拟谈谈李商隐。李商隐不仅是晚唐最值得重视的一位诗人,也是唐诗形式发展更新的一个新典范。他的七律七绝的艺术功力几乎可以说做到了唐诗的顶峰,所谓“唐人无出其右者”。(注:清人对李商隐诗特别是七律七绝评价甚高。
叶矫然称“李商隐为晚唐第一人”(《龙性堂诗话初集》);田雯《古欢堂杂著》卷二称,李商隐七律七绝“唐人无出其右者”,“为唐人之冠”;叶燮《原诗》称:“李商隐七绝,寄托深而措辞婉,实可空百代,无其匹也。”)当然倘有人抬出杜甫来,主流的批评界也会折衷或让道,如薛雪说:“前有少陵,后有玉溪,更无有他人可任鼓吹,有唐唯此二公而已”(《一瓢诗话》)。
宋人如王安石也说:“唐人知学老杜而得藩篱者唯义山一人而已”(《蔡宽夫诗话》)。前面说过,中唐的人其实都已感觉到诗歌在语言、音节、句调、意象上已接近纯熟的境地,艺术的开拓似已到了尽头,李商隐正是在李杜韩的强烈压迫下,试着开出一条审美形式的险径的——韩愈是他的榜样,也是他努力超越的最后一个前辈权威。他的手段简单一句话就是在七律七绝中创造一种语意朦胧的、唯美的意象结构,在形式与内容上双双造成一种陌生化的审美效应。
正是凭了这一点,在唐诗史上耸起最后一块巨碑。李商隐研究是唐诗学中的一门显学,队伍阔大,名家如云,成果丰饶。笔者门外听“锦瑟”,卑之无甚高见,只是简略地提几条:一,李商隐的评价问题;二,李商隐的政治、咏史诗;三,李商隐的无题诗。
称美李商隐诗的人固然很多,但贬斥的人似乎也不少。从唐末李涪诋李为“帷房淫秽”之无行文人,谓其“无一语经国,无纤意奖”,到清代黄子云《野鸿诗的》斥之为“三百篇罪人”。这些批评大抵直指其香奁绮靡、男女艳情的诗面,所谓“乖大体”、“伤名教”。
明人王世贞《全唐诗说》直斥为“义山浪子,薄有才藻”,鄙夷之意,溢于言表。沈德潜《唐诗别裁集》拒不收李之“无题”诗,大抵也意在排斥他的“艳情”。明末与清末诗坛均出现过一阵学李商隐体的小小浪潮,他的评价也时起时落,贬褒不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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