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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几道虞美人 晏几道 宋代词人

 
  【鹧鸪天】
 
  彩袖殷勤捧玉钟,当年拚却醉颜红。舞低杨柳楼心月,歌尽桃花扇底风。  从别后,忆相逢,几回魂梦与君同?今宵剩把银釭照,犹恐相逢是梦中。

  这首词写词人与一位朝思暮想的歌妓重逢时的惊喜之情。上片回忆过去同这位歌妓一见钟情,相互爱慕,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。某次酒宴上偶然相逢,这位女子就对词人格外垂青,“殷勤”劝酒。最难消受美人恩,词人因此也不惜一切地狂饮。更何况这种狂饮是在“舞低杨柳”的绝妙舞伎和“歌尽桃花”的婉转歌喉陪伴下进行的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下片写长期分离之后难以割舍的柔情和重逢的惊喜。换头三句是重逢时词人面对恋人尽情的倾诉,“几回魂梦与君同”,这场景在晏几道众多离别相思词里简直太令人熟悉了。意外的狂喜使词人顾不得语言的修饰,代之以直白的诉说。由于重逢来得突然,两个人都怀疑这是梦境而不是现实。因为这样的情景在梦中见多了,往往梦醒便是一场空,词人害怕今日的惊喜转眼依然落空。结尾两句从杜诗中化出,加上“剩把”、“犹恐”等虚词,便化质直为空灵宛转,别饶韵味,将长期分离的恋人意外重逢时复杂的心理活动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 
  【鹧鸪天】
 
  小令尊前见玉箫,银灯一曲太妖娆。歌中醉倒谁能恨,唱罢归来酒未消。  春悄悄,夜迢迢,碧云天共楚宫遥。梦魂惯得无拘检,又踏杨花过谢桥。

  这首词中所叙情节十分简单,不过是酒宴上见到一位歌女,聆听了她的婉转歌喉,让词人怦然心动,刻骨难忘,以至分手后日夜思念,终于通过梦境短暂地满足了再度相见乃至相爱的愿望。然而,由于词人极富激情的个性化表述,使得历代读者对这首词爱不释手。词的上片追忆相见时情景。一次普通的酒宴,有“玉箫”唱“小令”侑酒,在一派的旖旎绮丽的风光中两人相见了。由于人与歌同样“妖娆”,故而一见钟情。面对这样的美女、歌声,词人今夜惟有放纵酒色声乐,在风月场中一醉方休。下片写相思情怀。欢乐只是短暂的一夜,这位歌女愈出色,词人就愈难忘,相思的折磨也就愈强烈。在长久的两地思恋而不得见面的苦痛中,词人最擅长的就是借助于梦寐,以求一晤。梦的无拘无束暂时地解决了词人相思的苦恼。相传宋代著名道学家程颐竟也非常欣赏结尾两句:“伊川闻诵晏叔原‘梦魂惯得无拘检,又踏杨花过谢桥’长短句,笑曰:‘鬼语也’!意亦赏之。”(《邵氏闻见后录》)
 
  【鹧鸪天】
 
  手捻香笺忆小莲,欲将遗恨倩谁传?归来独卧逍遥夜,梦里相逢酩酊天。  花易落,月难圆,只应花月似欢缘。秦筝算有心情在,试写离声入旧弦。

 
  “小莲”与“小苹”是词人记挂最多的歌女。思念至极,便想通过“香笺”传情,但是,词人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。因为词人已经告诉我们“莲”、“苹”等“俱流转于人间”,早就不知去向了。词人“手捻香笺”迟疑之际,意识渐渐清醒,发现即使写满一篇情书,也无由寄达,这就是残酷的现实。“欲将遗恨倩谁传”,是被清醒意识与残酷现实所逼出的一问。“归来独卧”的“逍遥”是词人在故作姿态;“梦里相逢”才是词人的真实心态。白日“酩酊”以忘却别愁,梦中“酩酊”以表重逢的狂喜,这“酩酊”大醉连接了清醒与沉睡的词人,将表面力求洒脱、实际上沉沦不可自拔的词人糅合成一个复杂的立体。下片转为自我劝慰。好花不常开,好景不常在,月亮也有“阴晴圆缺”。无奈之中,词人再度将情绪排解到“秦筝旧弦”的乐声中。当年他与“小莲”就是通过歌声、乐曲声传情,今日的“试写离声”便充满了怀旧伤别的意绪。

  【鹧鸪天】
 
  醉拍春衫惜旧香,天将离恨恼疏狂。年年陌上生秋草,日日楼中到夕阳。  云渺渺,水茫茫,征人归路许多长。相思本是无凭语,莫向花笺费泪行。

   词写旅途思恋之情。离别对词人来说是年年要经历,甚至是日日要体验的,这当然是夸张,是词人生活失落的表现。词中抒情主人公是歌妓,词人是借歌妓之口倾吐苦闷。路途的迢迢使归期无望,也使相思“花笺”无处寄达。歌妓的自我告戒,事实上是无法自我控制的表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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