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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为何不罢斥他呢?”张易之顺着女皇帝的口气说,“一个擅自弄权的人,将来的麻烦会不少!” “我不能时时换相啊,”她低喟着,“李昭德是一个刚直的官员,他敢于忤逆承嗣,他也不怕来俊臣,这是很难得的啊。” 张易之缄默了,当女皇帝内心有着矛盾的时候,他是无法进言的,再说,他以为在镜殿中,实在也不适宜于议论政治。 镜殿,是男女两性享乐的所在啊。 于是,他开始为女皇帝按摩…… 她享受着,她也看着镜子所构造成的幻象,她逐渐地放宽自己…… 在一所新建成的宫殿中,住着张易之、昌宗兄弟。这所宫殿是以前的明堂,再往前,是乾元殿,现在,新建的屋宇为通天宫,规模不及过去的明堂及陈旧的乾元殿,不过,构筑的精巧却有过之无不及。张昌宗以建造镜殿那般巧匠来建筑通天宫的。 女皇帝很喜欢这一所宫殿,特地将年号改为万岁通天,以配合通天宫的名称。 通天宫的主人自是武曌,可是,武曌在通天宫的时间,却远不及张易之兄弟。 女皇帝使他们兄弟住在通天宫,未奉制命,不得外出,这样,通天宫又像是一所牢狱了。 现在,他们兄弟在通天宫议论着一个宫廷中的新人——那是御医沈南璆。 近来,女皇帝很接近沈南璆。张易之兄弟为此议论,沈南璆会不会使自己失宠。 张易之长期侍奉一个老去的女皇帝,已经疲倦了,他牢骚地对弟弟说: “我倒愿意有一个人来接替的,我出去。” “哥!”张昌宗摇摇头,低沉地说,“你想错了,我们一旦失宠,就不可能活着出去。” “你说她会杀我们?”张易之不同意弟弟的看法,“我们和薛怀义不同的啊,我们并未在政治上搅风搅雨。” “女皇帝也许不会要我们兄弟死,可是,恨着咱们的人可多着哩,现在,因为有女皇帝撑腰,旁人无可奈何,一旦我们离开女皇帝的身边,所有的人,都会把拳头打到我们身上来的。”张昌宗嗟叹着,“以前,我不懂得骑虎难下的意义,现在,我明白了,如我们现在的情形,就是骑虎难下。” 张易之垂下头来,弟弟的话是有理的,他无法不相信,当年,他为了风光而经由薛怀义的门路成为女皇帝的面首,现在,欲图解脱这一层关系,可不容易了。 “我研究过沈南璆——”张昌宗慢吞吞地说,“他和我们不同,他不会使女皇帝着迷的!” “何以见得?” “沈南璆依靠药物——他说过他有各种异方奇药,能使人返老还童。” 张易之忽然笑了起来…… “这正投女皇帝所好啊,我看得出,她正为自己的老发愁!唉!她的眼睛老得多么可怕,我想,再下去,她会看不到东西的。” “一般说来,女皇帝比她实在的年纪,还是年轻二十年的,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,有她那样,可真不容易,从外表看,她像五十岁,可能还不到五十岁。” “唔……”张易之沉思着,隔了半晌,才说,“昌宗,我想起一个现象,女皇帝从来是打扮了和我们在一起的。” 张昌宗思索着,似乎在记忆着有没有例外的时候。 “不论是半夜或者是清晨,她总是浓妆艳抹的。”张易之又说,“这是她不愿意让我们看到她的老啊。” “也许是的,她依赖脂粉来掩饰自己的衰老。”张昌宗耸耸肩,“沈南璆使她返老还童,在一个短时间,会得到女皇帝的眷顾,但是,那不可能是长久的,天下,绝无长生不老的事儿,女皇帝是聪明人啊,她会受愚一个短时期,却不会长久被骗。” “昌宗,我们得想办法获取自由才是——现在的情形太糟,在通天宫,和坐牢有什么分别,再说,我们一到外面,又有人跟梢——来俊臣这小子,好像一柄钳,将我们夹住。” “我们得想办法——”张昌宗点头说,“同时,我们也得戒备着沈南璆。” ——沈南璆是女皇帝的一名新宠,武曌和他相遇,是非常偶然的。有一回,婉儿突发地胃痛了,新充御医的沈南璆值班,应召为婉儿疗疾,他并未用药物,仅以按摩为婉儿止痛,结果却出现了奇迹,婉儿经过一刻工夫的按摩,就痛苦全消了。 这一次事件使女皇帝对沈南璆留下深刻的印象,同时,婉儿也把沈南璆可爱的手艺介绍给女皇帝。 女皇帝的兴趣是多方面的,她以为试试也不妨,何况,沈南璆只有三十多岁,样子虽然不算俊,却并不讨厌,这样,女皇帝曾要沈南璆侍候了两次。 沈南璆所施用的是西域的按摩方法,和张易之的、薛怀义的都有所不同,而且,沈南璆利用了按摩的时候,向女皇帝推荐自己的药物。 他告诉女皇帝,将一种油膏敷涂在身上,再经过按摩,就能防止皮肤的衰老。 ——武曌的小腹肌肉松弛了,武曌的小腹皮肤起了可厌的皱褶,因此,她对沈南璆的油膏,有着极大的兴趣。 ——刺激发自心灵的深处,沈南璆虽然通晓许多技术,但是,他所能给予女皇帝的,是生理的,而张易之兄弟给予女皇帝的,却是心灵的。 于是,武曌在欢畅中有着感慨,她想着:“这两个人,倘若不是弄臣,放在朝廷中,大约也会有相当的成就。”这是由于爱孕生的联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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