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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,故来侍也;愚戆窃不自料,愿有谒也。”长君跪曰:“幸甚。”阳曰:“窃闻长君弟得幸后宫,天下无有,而长君行迹多不循道理者。今爰盎事即穷竟,梁王恐诛。如此,则太后怫郁泣血,无所发怒,切齿侧目于贵臣矣。臣恐长君危于累卵,窃为足下忧之。”长君惧然曰:“将为之奈何?”阳曰:“长君诚能精为上言之,得毋竟梁事,长君必固自结于太后。太后厚德长君,入于骨髓,而长君之弟幸于两宫,金城之固也。又有存亡继绝之功,德布天下,名施无穷,愿长君深自计之。昔者,舜之弟象日以杀舜为事,及舜立为天子,封之于有卑。夫仁人之于兄弟,无臧怒,无宿怨,厚亲爱而已,是以后世称之。鲁公子庆父使仆人杀子般,狱有所归,季友不探其情而诛焉;庆父亲杀闵公,季子缓追免贼,《春秋》以为亲亲之道也。鲁哀姜薨于夷,孔子曰‘齐桓公法而不谲’,以为过也。以是说天子,侥幸梁事不奏。”长君曰:“诺。”乘间入而言之。及韩安国亦见长公主,事果得不治。 初,吴王濞与七国谋反,及发,齐、济北两国城守不行。汉既破吴,齐王自杀,不得立嗣。济北王亦欲自杀,幸全其妻子。齐人公孙F261谓济北王曰:“臣请试为大王明说梁王,通意天子,说而不用。死未晚也。”公孙F261遂见梁王,曰:“夫济北之地,东接强齐,南牵吴、越,北胁燕、赵,此四分五裂之国,权不足以自守,劲不足以扞寇,又非有奇怪云以待难也,虽坠言于吴,非其正计也。昔者郑祭仲许宋人立公子突以活其君,非义也,《春秋》记之,为其以生易死,以存易亡也。乡使济北见情实,示不从之端,则吴必先历齐毕济北,招燕、赵而总之。如此,则山东之从结而无隙矣。今吴、楚之王练诸侯之兵,驱白徒之众,西与天子争衡,济北独底节坚守不下。使吴失与而无助,跬步独进,瓦解土崩,破败而不救者,未必非济北之力也。夫以区区之济北而与诸侯争强,是以羔犊之弱而扞虎狼之敌也。守职不桡,可谓诚一矣。功义如此,尚见疑于上,胁肩低首,累足抚衿,使有自悔不前之心,非社稷之利也。臣恐籓臣守职者疑之。臣窃料之,能历西山,径长乐,抵未央,攘袂而正议者,独大王耳。上有全亡之功,下有安百姓之名,德沦于骨髓,恩加于无穷,愿大王留意详惟之。”孝王大说,使人驰以闻。济北王得不坐,徙封于淄川。 枚乘字叔,淮阳人也,为吴王濞郎中。吴王之初怨望谋为逆也,乘奏书谏曰: 臣闻得全者全昌,失全者全亡。舜无立锥之地,以有天下;禹无十户之聚,以王诸侯。汤、武之士不过百里,上不绝三光之明,下不伤百姓之心者,有王术也。故父子之道,天性也;忠臣不避重诛以直谏,则事无遗策,功流万世。臣乘愿披心腹而效愚忠,唯大王少加意念恻怛之心于臣乘言。 夫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,上县无极之高,下垂不测之渊,虽甚愚之人犹知哀其将绝也。马方骇鼓而惊之,系方绝又重镇之;系绝于天下不可复结,队入深渊难以复出。其出不出,间不容发。能听忠臣之言,百举必脱。必若所欲为,危于累卵,难于上天;变所欲为,易于反掌,安于泰山。今欲极天命之寿,敝无穷之乐,究万乘之势,不出反掌之易,以居泰山之安,而欲乘累卵之危,走上天之难,此愚臣之所大惑也。 人性有畏其景而恶其迹者,却背而走,迹愈多,景愈疾,不知就阴而止,景灭迹绝。欲人勿闻,莫若勿言;欲人勿知,莫若勿为。欲汤之凔,一人炊之,百人扬之,无益也,不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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