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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衫不履 非陌非阡——听文怀沙老先生谈天说地 

著名国学大师文怀沙先生接受本报记者采访之后,题字留念。

  说起话来,声音洪亮,思绪跳跃,妙趣横生,并不时伴以敏捷有力的手势,将人所有的心思和注意力都不知不觉地牵引到他的身上。
  这就是文怀沙的魅力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你绝对想不到他已经是一位97岁的老人。
  5月9日,记者在北京拜访了著名国学大师文怀沙先生,得以近距离地感受到了老先生的风采和学识。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,文老先生谈古论今,纵横捭阖,口若悬河,妙语连珠。他那洒脱无羁的谈话风格,恰如欧阳中石先生赠送他的那副对联说的那样:不衫不履,非陌非阡。
  这副对联就挂在文老先生所开设的文化沙龙里,书柜边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。

  于丹讲《论语》没有中国味

  谈话是从写字开始的。但没说几句,老先生就将话题引到了于丹的身上。
  “现在,有个北师大(北京师范大学)的教授,还是美女,由于在电视上讲《论语》而火得很。加上还有个大人物,在她签名售书的时候当众向她鞠过一躬,就更使她火得不得了了。不过,单从她的签名看,用北京话说就已露出了‘花屁股’。至于音韵和训诂,我看她也不怎么懂。这三方面都不行,怎么能讲《论语》?”老先生单刀直入,毫无顾忌。
  文老说,写字如同练武,是少林是武当,一举手一抬腿,那就可以看得出来。这并不是说,凡是做学问的人,写出的字都要像书法家一样,但有没有根底,有没有文化,从他(她)的运笔、他(她)的取势,那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。像章太炎,像康有为,他们都不是书法家,但看他们的字,那都透着一股学问。
  20世纪50年代,文老曾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讲《中国古典文学讲座》达四年之久,并在当时引起非常大的轰动。如今的《百家讲坛》,与文老当年的《讲座》颇为相似,只是借助的媒体不同而已。因此,文老对这个节目一直比较关注。
  “除了于丹的,易中天的,还有一个姓王(王立群)的演讲,我都看了,他俩讲得要比于丹好。”文老说,讲中国古典的东西,那就得有古典的味儿。举个简单的例子,“逼迫我”的这个“迫”字,过去的发音是与“逼”字一样的,你不知道,那就很难明白这个字在当时的意思。所以说,搞国学,一定要懂音韵。而除了文字和音韵之外,训诂也很重要,不能看别人怎么说就是怎么说了,要有自己的思想。否则的话,人家错了,你也就跟着错了。
  文老认为,于丹并没有真正读懂《论语》,她只不过是看了别人说过的一些话,又从《论语》中挑出那么几句来印证她的观点而已。“拿这个当学问,可能会像于丹这样很快就火了起来。但没有实际学问,时间是不会长久的。更可怕的是,像这种不虞之誉,最容易把人埋藏,开头蒙人,最后自己也糊涂了,就认为自己是有学问的了。”

  做学问最要紧的是谦虚

  文老认为,谦虚是一个人最珍贵的品德,也是能不能将学问做好的关键。
  文老说:“在我二十三四岁的时候,曾经写过一篇文章,拿着向余季豫先生请教。余先生是一个大学问家,写过《二十四史书目提要》,当时已经六七十岁了。但他在看我的文章的时候,对我显得很恭敬,没有一点老辈的架子。余先生不是名流,而是纯儒,所以他乐于向比自己年轻的人学习。那一次,余先生教给了我什么叫谦虚。余先生的嘉惠,让我受用至今。”
  说到这里,文老指了指坐在身边的王成纲先生(《华夏吟友》主编,追随文老已有20多年)说:“他搞学问,比我实在,没有我那么花哨。我不是聊发少年狂,而是经常发狂。从他身上,我学到的东西,要比我教他的东西更多。如果要说拜师的话,应该是我拜他。我不这样做,是怕他紧张。”在众人的笑声中,老先生随即引了孟子的一名话:学问之道无他,求其放心而已。
  文老还认为,做学问,必须要下苦功夫,投机取巧不行。他说:“关于学习,有两种方法,一种是毛泽东所强调的,到广阔天地去;另一种,则是要到书库去。两者不可偏废,但后者应该是基础。而且,只有学还不行,还要有识。有学无识,等于有眼无珠。要想成为大儒,不容易,必须安下心来,踏踏实实地进行学习。”

  做人最重要的是责任

  文老对佛学深有研究,但他说,他从不拜佛。
  “我并不是拿大,只是我不具备佛徒的水平,不能冒名去做佛徒才能够做的事。”文老解释,“佛讲求众生平等,但我没有这样的情怀,因此,没有资格去拜佛拜菩萨。如果我这么做了,那我就要承担起这样做的责任,按佛的要求去行事,但我做不到,我有自己的小九九,私心杂念很多。”
  文老认为,与谦虚一样,责任也是一个人最珍贵的品德。人生在世,不管干什么,都要名副其实。像做老师,那就得对学生的成长负责;做丈夫,就得对妻子负责。说到这里,文老还讲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事情。“前些年,我的太太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,前后请了几十个专家会诊,他们都说没得治了,劝我放弃对她的治疗。但我没有听专家的,其中的原因很简单,她是我的太太,并且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过我帮助,我对她负有责任,哪怕希望再小,我也不能放弃。最终,我太太的病奇迹般地好了。有人说,这是爱心的回报,但我觉得,责任感比爱更重要。”
  中国有句老话: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文老认为,这也是一种责任。而在文老身上,也同样不乏这样的例子。像俞平伯的父亲去世之后,无力承担丧葬费用的俞平伯就找到了文老,曾受到俞平伯之父帮助过的文老,这时虽然也是穷得一个子儿都没有,可他还是满口应承下来,并马上找到一家出版社预支了230元稿费交给俞平伯。后来,文老为俞平伯研究《红楼梦》的书写了一篇序,为周汝昌研究《红楼梦》的书写了一篇跋,才算还清了这笔债。
  文老说,世界上最可怕也是最不应该的事情,就是不负责任。如果每个人都能充满责任感,那小到一个家庭、单位,大到一个社会、国家,必然就会和谐、美满、幸福。

  为人处世当求豁达大度

  在见到文老之前,王成纲先生曾给我们讲过一个关于文老的故事:文老有个好朋友,抗战时期两人在重庆一起生活过很长时间,当时由于食物匮乏,人们经常填不饱肚子。但文老的这个朋友却非常讲义气,哪怕是只有一个窝窝头,也一定要掰给文老大多半,自己只留很小的一部分。友情之深可想而知。前些年,这个朋友要去香港,就对文老说,你家里的那幅郭沫若的书法作品,拿到香港可以换100万港币,我给你带去卖了吧。这幅作品,文老曾拿到荣宝斋看过,当时开价50万元人民币。文老一听,既然是这种情况,就未加思索把它交给了朋友。等那个朋友带着郭沫若的作品走了以后,亲眼目睹这一过程的王先生就提醒文老:你知道什么是泥牛入海吗?文老一愣,王先生随即补充了一句:你这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。听到这话,文老不仅不相信,还怨王先生太多心,说了他几句。
  但事情的发展却果然如同王先生所料。没几天,那个朋友就从香港给文老发了一份传真:作品失窃。当王先生再见到文老时候,不想文老还是不相信那个朋友会欺骗他。“他在那种时候,宁愿自己饿肚子,也要让我多吃一点,又怎么会欺骗我呢?”随后,文老又说,“我更愿意想一想他给我的那一多半窝窝头。这已足够了,其他的就不用再想了。”
  见到文老的时候,我们又提到了这件事情,文老哈哈一笑说:“看一个人,还是应该多看他好的一面,想一想他对你有什么好处。”豁达之情溢于言表。

  为西施立传为女人争权

  编撰《先秦七子》,是文老目前正在进行的一项主要工作。哪七子?孔子、孟子、老子、庄子、墨子、屈子和西子。西子是谁?那就是忍辱负重身许吴王,最终把吴王迷惑得众叛亲离,无心国事,为越王勾践东山再起而立下殊功的西施。
  文老说,诸子百家中只有孔子提到过女人,而且还不是一句好话(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”)。“诸子中为什么没有西子?这完全是对女性的歧视!中国有四大美女,我最欣赏的是西施。我要为她树碑立传。”
  文老认为,中国在历史上一直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国家,自从氏族社会的母系社会结束之后,就男女不平等了。这种状况,到现在虽有很大改变,但依然没有杜绝。学生找工作,女的就经常受到歧视;而在管理层和领导层的选拔任用上,女的同样还在受到歧视。这都已经屡见不鲜。
  文老说,在春秋诸子中,屈原应当是最尊重女性的,他的《离骚》就是以女性为中心,他和他的作品伟大就伟大就这里。凡是轻视妇女的诗人,都是二等诗人,包括李白杜甫在内,只有屈原是第一流的。另外,老子也应该是追求男女平等的,但他没有说得这么明白,只是说要阴阳调和,而且阴在前,阳在后。
  文老说,西子这个称呼,并不是他赋予西施的,杭州人早就这么叫了,把西湖又称作是西子湖。这个西子就是西施,杭州人是聪明的。尽管把西子与孔子等圣贤并列引起了很大争议,但他不会理会这些,并要亲自动手,为西施立传,为争取男女平等树立一个榜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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